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,一声声急促的蝉鸣让正在奔跑的孩子停下来昂起头一探究竟,“什么在叫,好吵啊?”“知了,也叫蝉,你听知了,知了,夏天到了”“妈妈,什么叫知了啊”。为了让孩子更加深入的了解,我们围着树寻找起来,终于在高高的枝杈上看到了一个黑呼呼的小家伙。仿佛它也知道了自己被发现了,瞬间停止了嘶鸣,顿时周围的一切也跟着静止下来,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地涌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片段,一样的昂着头,看着,笑着,奔跑着......
儿时的夏天,真的很热。麦田里,爷爷在阳光下光着结实的膀子,浑身泛着古铜色的光芒,跟金灿灿的麦子融为一体。只见他挥舞着镰刀,眼前的麦子一片片倒下去,齐刷刷地铺展在身后。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田埂尽头,接着又转头回到开始的地方。偶尔,他也会直一直腰,手搭凉棚,抬头看看天空中火辣辣的太阳,顺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,狠狠地甩出去,然后又弯下身子,挥起镰刀,随后麦地里传出一阵有节奏的嚓嚓声。渴了,来到地头,拿起水壶,仰头灌下,那种解渴的快感现在想起来真是吃再贵的冰淇淋也体会不到了。
大暑天里,大人们吃过午饭躺下来休息,毫不在乎室外此起彼伏的蝉声。而孩子们却趁着家长熟睡之机溜出家门,拿起一根带着网兜的长竹竿去捕蝉。仔细辨别蝉叫的方向,一双骨碌碌的眼睛在树林里上下搜寻,等发现那个小黑点后,就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过去。蝉似有警觉,立即停止了叫声。就在网兜即将落下的瞬间,蝉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,展开翅膀迅速逃离,撇下一群愣在原地的孩子和一片“啧啧”的惋惜声。
傍晚,爷爷喜欢带着我们姐妹聚到地头的杨树下。那树长在河埂上,长长的一片树荫,是个纳凉的好去处。铺上一张席子,在树下喝茶、做游戏,再缠着爷爷买一包一毛钱的冰袋解解馋。树上的蝉儿还是闲不住,吱……吱吱……吱吱吱,一声比一声悠长,把整个夏天拉得很长很长。
长大后,外出求学、就业,整天忙于生计,渐渐地淡忘了儿时捕蝉的趣事。如今,夏收夏种已被各类无所不能的农机取代,村民不再需要那样辛苦劳作,昔日的农忙场景渐早已成了儿时的记忆,那一幅幅村民劳作与休闲图或许将永远定格在那个时代。
但夏日的吱吱蝉鸣声却如一首经典歌谣,不时在脑海中回荡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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